女兒生活完全無法自理，需要郭瑞安細心照料。圖片來源：泉州晚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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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化縣龍潯鎮的老人郭瑞安今年68歲了，常人在她這個年紀，正是兒孫繞膝、樂享天倫之際，可對她來說，這是只有在夢中才能奢求的幸福時刻。郭瑞安的兩個女兒都患有先天性精神病，皆屬智力一級殘疾，生活完全不能自理，這位老母親就這樣不離不棄地照顧了她們40多年。
二女兒經常失控 小女兒雙重殘疾
近日，記者來到郭瑞安老人家中，她與老伴還有兩個女兒住在職工公寓內。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，兩個女兒一人住一間，她與老伴則住在客廳。“兩個孩子要分開住，住在一起會打架。”她話音剛落，其中一個房間內突然發出聲響，一名女子跌跌撞撞沖到房間的鐵欄桿門前，用力拍打鐵門，并用頭部“咚咚咚”地撞擊欄桿，嘴里發出“嗚嗚嗚”的聲音。
郭瑞安與老伴對此早已習以為常，她說：“這是二女兒曾聰蘭，她是沒有意識的，身體不受大腦控制，所以多數時間都處在失控的狀態。”
在另外一個房間，住的是小女兒曾聰娥，她安靜地趴在地上，聽著手機里發出的聲音，但似乎無法做出更多的反應。郭瑞安說，“雖然都是智力殘疾，但小女兒比二女兒溫和一點，大部分時候都比較安靜，但發作起來，破壞力比二女兒還大，所以還是要把她看管起來。”她說，“小女兒實在是可憐，18年前曾摔斷了腿。那天晚上，她夜起，黑暗中不小心滑倒了，大腿根部摔壞了，那得多疼啊。但是她不會說話也不懂得表達，直到3天后我發現她的行動異樣，送醫救治已經來不及了。從此，她不僅智力殘疾，肢體也殘疾了。”
照顧吃喝拉撒 不離不棄四十載
1972年，郭瑞安與老伴結婚，兩年后誕下一女，這是他們的大女兒，身體至今健康。后來，她進了一家彩畫廠工作，每日與化工顏料打交道。1975年與1977年，二女兒與小女兒先后出生，一度給這個家庭帶來諸多歡樂。
“后來，我發現她們的智力遠遠落后于同齡人，就帶她們到醫院去檢查。醫生說她們腦部有問題，治療至少要花50萬元，而且不保證可以治好。”郭瑞安露出無奈的表情說，“這筆錢我們根本拿不出來，只好帶她們回家，吃藥治療，全天候照顧著。”就這樣，一照顧就是40多年，郭瑞安從婦女熬成了老人，而她的兩個女兒還似不懂事的嬰兒，只能依賴著母親生存。
郭瑞安與老伴要照顧兩個女兒吃喝拉撒，由于二女兒時常發狂，需兩人一起按住，夏天時，兩人身上總是被抓得傷痕累累；小女兒因為腿傷無法走動只能爬行，缺少運動，體重不斷攀升，洗澡時需要兩人合力將她抬進浴室。“我一個人幫她們兩人洗澡，一次要花3個多小時。”她說。
人漸老擔憂女兒 望精神病院收留
“我們倆年紀越來越大了，最擔心的還是這3個女兒。”她說著，心痛起來，“不只是二女兒和小女兒，我也時常覺得虧欠我的大女兒。她雖然身體健康，但因為我們家的特殊情況，她決定終身不嫁，和我們一起照顧兩個妹妹。”
“這些年的夜晚，我經常失眠、流淚，覺得接受不了這個現實。但是想起有這么多關心我的人，隔天咬咬牙，還是繼續堅持下來。”如今，老人最大的愿望，就是可以幫兩個女兒找到愿意接受她們的精神病院。“這樣，以后我和老伴離開了，她們也不至于無人看管。”（泉州晚報記者 謝宜萱 文/圖）
